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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晁晨面无表情道:“你且继续。”
  公羊月含笑,不再打趣:“这座塔不过是庾麟洲的童戏之物,比之一般的竹马,飞车,纸鸢之类要强上几分。我猜,海上的奇遇中,不仅有壁刻的惊涛之战,搏兽之斗,定还有志同道合的伙伴与之一道,打发那苍茫万里的无趣时光。而这些旧友中,不乏有心如赤子之人,曾做过一座袖珍塔,在其中添有机关妙物。”
  “我明白了,”晁晨颔首,“就像公输府造的九垒盒。盒有九层,如垒台,可拆可组,层层机关皆不同。这两者唯一区别,只在于一个用于收纳锁钥,一个却是供人玩乐。”
  “所以,回到最初的问题,我若是庾麟洲,我会以十二时辰对应十二月,一变一月,一日一年。”一拂袖,周身的白羽又纷扬起来,公羊月转头盯着晁晨那双清亮的眸子,一字一句叹道:“只是不知,究竟是度日如年,还是度年如日。”
  海上漂流浮沉二十载,虽是腥风血雨,出生入死,但若有知己作伴,恐怕不过是弹指须臾。最苦不过,历经分别,孤独终老,守着曾经的玩物,度日如年。
  晁晨忽然品出凄凉。
  公羊月欲仰头痛饮,手寻过腰际,却发现忘了携酒,只得无声一笑。抬头时,与晁晨灼灼目光相撞,他忽然明白,那“一个时辰”其实一语双关,竟还有一问,是问他为何不需刻漏,不见日晷,也能估算得如此精准。
  “如果你有过度日如年的心境,数过日升月落,就知道一个时辰,究竟有多长。”公羊月垂头,手指慢慢展过有些脱色的红衣。那种滋味刻骨铭心,实在难以忘却,以至于无论过了多久,都能准确数出。
  晁晨问:“你有过吗?”
  “有过啊,”公羊月笑着说,“很想死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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