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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晁晨走到公羊月的马下,一把拽住他的缰绳,把头埋在阴影里,许久后才吞吐道:“去敦煌找线索前,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,但……你能不能不要再提无礼的要求?”
  “什么要求?”
  “譬如……”老枕着他胳膊睡觉这算什么?晁晨左右为难,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,一开口:“陪|睡?”
  公羊月一口酒喷在前来催促的乔岷脸上,后者拿袖子抹了一把,脑袋上像顶了十里的乌云。
  “你说得有道理。”
  “你答应了?”
  “没有啊,规矩是我定的,你没资格讲条件,至少在我断剑重铸之前,你没有……”公羊月哈哈大笑,看晁晨还一脸憋屈原地打转,伸手将他提到自己马背上,扶住腰,“走,这一带常有狼群,必得天黑之前穿过陇西去金城郡落脚。”
  一声唿哨,老马紧随其后。
  ————
  四人到敦煌时,已是五月花红。
  城池比之凉州,大了一倍不止,路上随处可见贩茶叶铜器的汉商,也有不少拿手织线毯往地上一摊,堆上狼牙鹿角首饰,便坐地贩物的胡人。沿街两旁酒旗招展,巷道交错处,还有农人推车切早熟的蜜瓜。
  双鲤趴在酒舍的栏杆上乱看,时不时会有身姿窈窕的波斯女,跟着男客扭着腰肢自长街走过,在转角处回首妩媚一笑,笑得她心花怒发。双鲤红着脸避开,正好瞧见一些身毒来的妇人把水瓶顶在头上,便下意识把手头的茶碗也往脑门上顶,结果翻了,茶汤淋了一鼻子。
  公羊月从跑堂的肩上顺来抹布,朝她脸面上盖:“我觉得你下次可以试试夜香。”
  “我听东来的沙弥说,善登极乐,恶堕地狱,老月你嘴巴这么毒,不怕死后拔舌根?”双鲤把抹布扔掉,翻出包袱里的汗巾,擦了把脸。
  公羊月不以为意:“一世尽一世,死后谁管得了那么多。”
  晁晨还是第一次出凉州,也被那花花世界迷了眼,没忍住叹了一句:“沿途来行僧确实不少,往昔在晋阳,有也不过二三。”
  双鲤接道:“听说四月八的庙会有花车行像,可惜两次都没赶上。”
  “还有心思逛庙会?不如先找找线索。”公羊月啜了口酒。
  望着偌大的城池,想着敦煌城内外地袤之广,不禁泄气:“这么大,上哪里找去?”
  公羊月反问:“这不该问你,闻达翁高足?”
  双鲤讪笑,赶紧圆谎:“我师父他老人家不管西域这块地方,想借他的势力拿消息,有些为难。”
  这鬼话倒也不怕公羊月不信,三十六国远在塞外,当中势力错综复杂,中原武林少有人与之打交道,缺少消息来路,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,也没法子无中生有。便是苻坚在世时,其麾下六星将中的“羽将”宗平陆所创设的“芥子尘网”势力遍布北方,搜罗消息,也不敢说通晓西域。
  果然,公羊月并没有追问,但心虚的双鲤静不下来,百般试探:“这可如何是好,等又不能等……”
  “既然线索是块玉,那必然得从玉着手,”晁晨摸着下巴思忖,给出两个方向,“或者那星盘亦暗藏玄机,各族之中不知会否有通晓天文占星一类秘术的人。”
  闻言,公羊月觉之在理,手指在桌面敲了敲,笑眯眯盯着身旁的丫头:“我记得上次去瓜州,你在黑市存了点宝贝,还没来得及运走。”
  双鲤捂紧随身的小布包,满脸写着“拒绝”。
  公羊月灵机一动,朝酒舍外一指:“这地方竟也有帝师阁的人,瞧他们举止有素,莫不是师阁主亲临?“
  小姑娘转头去看,手里的布包便换了个主人。
  双鲤气得哇哇大叫:“我错了,老月,你不仅该拔舌,还得剁手,剁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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