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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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阿靳,阿靳,阿靳……”
  尖叫的女人居多,但也不是没有男人。
  “去哪儿了啊?”大春在他身后压低了嗓音骂他,“一声不吭就走了,留下一堆烂摊子,老方急得都快弄死我们了!”
  老方是远冬的老板,此刻正坐在柜台后面狠狠地瞪着靳远。
  胖子笑嘻嘻地说:“肯定是看上哪个妹子,追出去泡妞了。”
  靳远瞥他一眼,在吉他手随手播了几下,低声说:“唱《逃亡》。”
  “这么久没唱了,怎么忽然要唱那首?”胖子不解地问,“我都快把节奏忘了。”
  靳远没说话,握着吉他,视线落在角落里那人身上,身姿笔直地站在昏黄的灯光里,俨然已经准备好了。
  鼓点将寂静的夜色也点缀得喧嚣沸腾,贝司与电吉他撞击出炫目的火花。
  光怪陆离的酒吧里,台上的人低沉温柔地开了头,却在副歌部分声嘶力竭地唱着:
  像是一场漫无目的的逃亡,
  一路狂奔,跌跌撞撞;
  从未得知明天是什么模样,
  不过一只渺小的飞蛾,
  在漫长无尽的黑夜里追寻一束火光。
  他的视线一直定定地注视着那个角落。
  而你是黑夜。
  是火光。
  是我盛大的逃亡。
  明明跻身于无人察觉的角落里,南桥却有种错觉,仿佛全世界的灯光都齐齐聚在了她的身上,无处遁形。
  靳远的音乐不是技巧性的,不够华丽,也不花哨。
  他只是这样安静地看着你,用足以撞击灵魂的力量与情感唱给你听。
  那样的歌声,很容易让人想起从前的事情。
  初二那年,靳远唯一的亲人中风偏瘫,失去了自理能力,从此卧病在床。他辍学回家,一边在外打工,一边照顾阿婆的起居,玩音乐是他唯一的坚持。
  南桥第一次看见他拿着吉他拨弄,是她的额头上已然有了那道因他而生的疤之后。
  那天,靳远在她放学时等在校门口,忽然问她:“要不要去听音乐?”
  她疑惑地问:“听音乐?什么音乐?”
  少年的脸微微发红,却还佯装镇定地说:“跟我去了就知道了。”
  盛夏的风燥热难耐,他坐在旧居的庭院里,低头拨弄手里的吉他,轻声唱着。
  多年后,南桥虽早已记不清他那天唱的是什么,但那个场景却格外鲜明地烙在了记忆里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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